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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事以後,我媽媽說服我爸爸,給我們家裝上了

靈魂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?眾說紛紜。我在這裏也不下什麽結論,我就說壹件我親眼見到的事情。
 
我13歲那年的夏天,我三妹死了以後,我媽受到的打擊太大,那時候她幾乎要瘋了。她想到了招魂和看香。
 
在我們縣城附近,沿清水江下去有個小村,叫亮江。其實亮江本來是壹條江的名字,風景非常的優美,發源於貴州省的黎平縣,最後在錦屏縣境內匯入清水江,最終的歸宿是洞庭湖。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百度壹下“黔東南亮江”。
 
 
這個叫亮江的小村,就在亮江和清水江匯合的江口處。
 
那裏兩岸可能是因為風水的原因吧,出了很多“看香婆”,而且據說都很有本事。她們可以從壹縷香煙中看出妳的運勢,也可以引上幽魂附身與妳面談。功力高深的,還可以把人送到共有十二道門的冥府——桃源洞裏去觀光,風險是妳有可能從此回不來,死去或者呆掉。(這個情況也是發生過的,我奶奶的表妹就出過狀況,千真萬確的,以後我會講。)
 
反正在我的家鄉,她們的能力被描述得很神奇。我先前是不相信的,就是因為不相信,所以我要求我的母親帶我壹起去看看。
 
我想,就憑我父親從小給我訂了那麽多年的《奧秘》和《少年科學畫報》,我壹定可以找出她們行騙或者推理的痕跡!
 
去看香,準備工作是要做的。必須要選壹個農歷的單日,雙日是沒人給妳看的,看香婆們會說:“師父不上馬。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麽,但是這個規矩是從古到今都壹直沿襲的。然後,在這天的早上,要早起。因為壹般的看香婆到中午11點就不看了,即使已經上馬了的,她也要回來。到底是為什麽我也不明白。我猜可能是中午陽氣重了吧,畢竟她們走的都是陰路子。
 
所以要去看香的話,淩晨4點就要出門,提前壹天買好香紙和蠟燭。這個香紙和蠟燭很有講究,那就是從買了以後壹直到去到看香婆的家裏,不能經過任何壹家的屋檐下,更不要說進到人家家裏去了。必須是從主人家直接拿到看香婆的家裏!否則看香婆道行高的,看得出來。妳的東西沒進過妳家門,或者去過別人家,她就不給妳看了,說是看了也不準的。
 
有人不相信,非要試試。從自己姐妹家拿了香紙蠟燭去。但是看香婆上馬走陰了以後,說出來的,全是她姐妹家的事情。
 
不要懷疑有人怎麽那麽無聊,因為這麽幹過的人,就是我。我想試試那個看香婆,是不是真那麽神奇。(那是後來的事情,和這個故事沒關系。)
 
當然,可能應該還有很多人也這樣那樣的試過,只是人家沒我坦白吧。
 
另外還要準備壹碗米,和壹個雞蛋。也要從自己家裏拿去。
 
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,那天天不亮,我媽就把我叫起來。和我姑姑、二伯媽壹起,坐早班的機帆船,沿清水江而下,去亮江。
 
到了亮江村,這是壹個沿河而居的寨子,村口很大的幾棵古樹。這是壹般苗寨的普遍標誌。
 
下了船從碼頭踩著濕漉漉的青石臺階上去,就算進了寨子了。
 
我們要去的那壹家,就在寨頭。
 
房子是老房子。我們那邊典型的木結構幹欄式建築,年長日久的,原來的木色已經被時間和炊煙染得黝黑發亮。沿木樓梯走到2樓,外面的堂屋,就是看香婆請師父上馬的地方。裏屋才是客人休息和排隊的地方。
 
我還以為我們到得早。誰知道已經有人在等了,我們只好排隊。看香婆的媳婦把我們領到裏屋坐著。看不到外頭的情形,只聽見細細的講話的聲音和唱苗歌的聲音。壹會兒就感覺整個房子微微顫抖。我以為是我緊張所以自己在抖,於是盡量的平復自己的情緒。過了壹會,果然不抖了。接著又過了壹會兒,有人來領我們出去。說是該到我們了。
 
壹進堂屋裏,就看見壹個老太太,斜靠在壹把有扶手的老式木椅上,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的。她兒媳婦給她端了杯水過去。她就慢慢的在小口喝水,壹邊喝水壹邊指揮我們自己把帶來的東西擺在她面前的香案上。
 
我和我姑姑把紙錢分張疊好,(我們那裏的紙錢和北方的不壹樣,北方好像是做成壹個個外圓內方的銅錢的模樣吧?我們的是方的,黃色很粗糙的紙,上面用特殊的鑿子鑿出壹串串銅錢的樣子。要燒的時候,也有講究,就是必須三張壹疊的對折起來。)我媽媽和二伯媽就把帶去的那個雞蛋遞給看香婆,她拿了只黑色的軟筆,在雞蛋上面畫了壹張喜笑顏開的人臉,別說,還挺萌的。
 
然後我看見她拿起雞蛋放在香案上壹個空著的大海碗的碗底。然後接過我媽遞給她的米袋,把米倒了進去,裝了尖尖的壹碗,就不再倒了,把剩下的還給了我媽。又叫我媽取了壹根香,點燃了插在米上。弄好了這些,我二伯媽教我媽摸出5塊錢卷成個小筒,也插在米堆上。
 
看香婆交代她兒媳婦在邊上立著照顧,自己坐回了椅子。那椅子背上搭著壹塊黑色的家機布,她自己拿起來蓋蓋頭壹樣的搭在了自己的頭上。然後用壹種很蒼涼詭異的音調開始唱我壹個字都聽不懂的歌。壹邊唱壹邊用兩邊手掌慢慢拍自己的大腿,然後拍打的頻率越來越快,到後面簡直是類似瘋狂的感覺!
 
這個時候我知道為什麽剛才我感覺房子在顫抖了。她家房子本來就是個全木結構的吊腳樓,又有了年頭。她壹邊瘋狂的拍打自己的大腿壹邊左右搖動身體。帶動得房子整個都微微的顫抖起來!更詭異的是,她的身體和聲音完全沒有合拍!
 
壹般情況下,身體的動作和聲音往往是比較同步的。比如:妳和別人打電話,如果妳保持壹個微笑的表情,那麽對方聽見妳的聲音就會比較甜美和溫柔,可如果妳是板著臉的,那麽妳的聲音表達的可能就是負面的情緒。再有,壹個人在劇烈運動的時候,不可能發出悠長舒緩的聲音。我試過很多次,大家不相信的也可以試試。比如妳在跑步機上高速跑步的時候,不可能還可以不跑調的哼出《梁祝》來吧?(這個樓主經常試驗,但是不行就是不行!不服也不行。)
 
但是她就可以!她唱歌的聲音依然很緩慢很低沈,和她的身體節奏完全分離!當時真心感覺非常詭異。如果說我是成心想去當偵探的,這下我可是遇到硬茬了!
 
到後面她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,歌聲也停了。就那麽蒙著那塊黑布壹動不動的坐在那裏。她兒媳婦就問了:“師父來了嗎?”
 
壹把男人的嗓子回答:“來了。有什麽事情請我來?”
 
她兒媳婦就告訴我們可以問事情了。
 
我媽就報了我媽的八字和我爸爸的八字。又遞上去壹個紅紙包,裏頭是我死去的三妹妹的壹片衣角。看香婆蒙著頭接了過去,那男人的嗓子就很響很生氣的罵道:“這個是死人的東西,陰人的東西那麽臟,妳還拿來給師父,妳找罵啊?”
 
我媽壹下子就大哭起來了。我姑姑就說:“師父不要生氣,我們就是來問陰人的,不曉得規矩,以為和陽人壹樣要棉紗。”那男人的嗓音就和氣點了,說:“哦,以後陰人就帶至親的棉紗來就可以了,不要帶陰人的棉紗來,臟死了。”我家幾個大人都連連點頭。
 
然後那把男人嗓音就說了:“妳們這個是來問陰人的,我就給妳們說說這個陰人,是死在水邊的?是不是?很小的個小姑娘呢,可惜了,長得倒是漂亮的。她還沒走,我叫她自己來和妳們講話吧。”我媽媽當然同意。
 
然後那師父就在哪裏念了幾句咒語,我聽是聽明白了,但是沒記住。然後突然怪叫了壹聲,嚇了我壹大跳。就聽見那聲音變成了我三妹妹的聲音!
 
“大姐,媽。我來了。”
 
我當時就傻了!我發誓,這個聲音活脫脫的就是我三妹的聲音啊!
 
我二伯媽偷偷的示意我看香案上的那個點了香的碗,我更是嚇得半死!
 
不知道什麽時候,碗裏畫了人臉的那個雞蛋,從米底下拱了出來!那張萌翻了的笑臉,正對著我們!
 
我媽當時就有點架不住了,又是哭又是罵的。說妳這個鬼崽妳不聽話啊,我白養妳那麽大妳就不成器啊,給我丟了那麽多的想頭妳就死去了啊。
 
我聽得心裏那個難受啊,畢竟是自己妹妹呢,於是也哭了。
 
我妹妹的嗓音就說了:“大姐妳勸勸媽,不要哭了,我本來就是來妳們家討債的,現在收滿了,我就要走了,我還有7家要去討債呢。本來我還可以留兩年的,今年這個江裏,我們這壹段,最後壹班船還有2個位置。先前來的這9個都是男的,沒人煮飯,先叫我來了。但是今年這個江我們錦屏這壹段還要死2個人來的,要把我們這船12個裝滿我們才走。大姐妳和二姐今年壹定不要去水邊玩了。我不想妳們也來。另外,大姐妳不要把我的包包藏起來了,我最喜歡的,我要拿走。”然後對我媽帶著哭腔說:“媽,妳要大姐還我包包,還有她還放了我照片在她床下面,妳回去就燒給我。”
 
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 
這個事情是這樣的:三妹死了以後,我媽媽要我們把關於她的東西全部燒掉,壹個是怕睹物思人,二個是怕她有什麽掛念的。所以家裏她的東西和她的照片全部都燒了。因為是我整理的東西,於是我悄悄留下了壹個她最喜歡的包包,是她和我媽媽舅舅去北京旅遊時買的熊貓頭造型,又放了壹張她的照片在裏面。然後用透明膠粘貼在我床板的下面,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,而且也保險。這個事情只有我知道,我二妹妹開始都不曉得,可是如果這個看香婆是個騙子,或者是個會口技的表演家。那為什麽她會知道這個事情呢?
 
我站在那裏發呆了,我媽驚恐的轉頭看向我,我不敢不承認,只好點了點頭。我媽就扭我的耳朵,抽了我幾巴掌。我哭都沒敢哭。
 
我媽抽完我,又問她還有什麽心願沒有,她說沒什麽了,只是爸爸今年有點不順的,會破財,具體我也不好說了,反正有驚無險的。如果沒什麽事情,妳們不要來找我了,我上來壹次很不舒服的,我要下去了。
 
然後那看香婆的身體又是壹陣搖晃。然後大聲嘆了口氣。才靜止下來。然後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,問我們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。我們說有,請師父看看家宅。
 
然後,那個看香婆的身體又開始左右搖晃,突然那把男人嗓音說:“哎呦,妳家門檻好高啊,平時妳們不感覺不方便?那麽高的門檻,把壞的擋在外面了,但是也把好的擋在外面了啊。妳家老人家都進不來。”接著又說:“妳家怎麽不安神龕呢?難怪妳家要有討債的來哦,妳家老人家沒地方坐,都在妳家屋門口站起的。飯也沒得吃,香煙也沒得供的。妳們是不是起了房子沒給老人家開路的哦?”
 
我家那段時間,因為進門的臺階被城市建設修路的人挖壞了,於是進門的臺階沒有了,搞得門檻離地面有50厘米高的樣子。大人壹跨還是可以過去,我們小孩子呢就是喜歡這個獨特,我媽的理由是可以擋外面修路的灰塵,所以呢也就壹直沒重新弄臺階。這個看香婆從來沒去過我家,我們和她也不認識,她怎麽知道我家門檻那麽高呢?她怎麽知道我家沒裝神龕呢?而且,我爸爸不相信這些,所以我家新房子造好了以後,壹直沒有按我們那邊的風俗請道人先生來給我家的祖宗們接引。這些她怎麽可能知道呢?
 
她甚至還知道在大約半月前我二伯媽讓我堂哥打死過壹條蛇,扔下了河裏。還可以訴說出當時的場景和模仿出當時的動作。並且說那條蛇是我二伯媽剛過世幾個月的爸爸,本來是來看看他們的,誰知道剛進了堂屋,就被自己姑娘叫外孫打死扔河裏來了。把我二伯媽說得又傷心又害怕!因為確有其事,看香婆用那把男人的嗓音說的,連日期和時間都壹點不差!我二伯媽當時就在那裏哭起她爸爸來了,請求她爸爸的原諒。
 
本來樓主當時去看香,是想作為壹個打假鬥士去的,但是事情發展到後來,我顯然沒有完成任務,還把自己壹頭紮進了未知世界這片深海。我開始對這些東西產生了真正的興趣,我壹方面因為極度的不解而心存敬畏,壹方面又希望能揭開謎底,希望謎底只是壹些可以被認知的毫不神秘的東西。
 
必須說明的是,這個對我成為壹個佛教徒有壹點前期推動的作用,但是對佛教到了壹定程度的了解,特別是我修禪宗,就開始與這些東西距離拉遠了。我對朋友說過,我修禪那只是我覺得自己可以從中得到對生活和生命的感動和感悟。
 
好了不扯遠了,今天我不打算講宗教與迷信的區別和其政治、歷史影響及意義。那標題太大了,難寫。
 
那事以後,我媽媽說服我爸爸,給我們家裝上了神龕,還請了道人先生來家裏做了法事,主要是要請老人家進家來保護我和妹妹,還有希望我爸爸生意興隆順利吧。反正,他們和她們是這樣說的。我倒是覺得,有了神龕以後,我家和我那些堂表兄弟姐妹家壹樣了。覺得這樣也蠻好的。不至於感覺自己家好象總比別人家少什麽東西似的。
 
後來幾年也算平靜的,我去外地念書,後來回到老家在單位上班,然後結婚了。後來我懷孕了,因為身體很差,我就回家調養,停止了工作。
 
事情發生那天,天氣很好的,大概是在十壹點多到十二點多的樣子。我從我娘家吃完夜宵回前婆婆家。當時寶貝在我肚子裏有六、七個月了,我走得很慢,她爸爸和我壹起的。
 
走到壹小現在的教師宿舍那裏,那會兒宿舍剛修好,還沒驗收交房。路燈好象壞了兩盞,所以這段有點點黑,但是畢竟是春天了嘛,天氣不冷了,所以街上還是有人的。
 
我想,那男人的是不是喝醉了,怎麽蹲在馬路牙子上不動呢?已經走到他跟前了,他還雙手抱頭蹲著不動,我只好往邊上讓了壹讓,也把和我並排的我前夫推了壹把。我們本來就走在路肩上,這樣壹讓的話就走下了人行道。我前夫很不高興的說:“妳幹嘛妳?神經啊,有好好的路不好好的走?”我說:“妳眼瞎啊!要撞到人了嘛。”
 
當時他表情怪異的看了我幾秒,問我:“人?”我用手壹指:“那不是?”他好象很緊張,拉起我很快的走,壹直走到人行亮著大燈的大院裏,和保衛打了招呼掏出鑰匙上樓梯,他才總算松了口氣,說:“剛才妳說有人的時候,我根本沒看見人。妳是不是嚇我的?”
 
我差點滾下樓梯去。要知道他這個人從不會開玩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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