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雲老和尚：“它剛才講，我好苦啊，投了四世
我們講壹個親眼目睹的事。57年（編者註：1957年），雲居山住了壹百五六十人，養了三十幾條牛。雲居山的牛向來不穿鼻子，要犁田的時候，拿個繩子往牛角上壹搭，把頭吊起來，把嘴打個兜拉著走，就去犁田了。
那天大概在農歷二月底，海音師講：“正智師，妳去把那頭二牯子牽來，今天我要犁田。”正智師比我大壹歲，他那時個子矮。正智師就跑去了，拿個繩子往牛頭上壹搭，牛把頭壹擺；又搭壹下，它又把頭壹擺；第三下搭上去，牛來火了，要用角撞正智師。
那條牛又大、又壯。正智師看到牛要打他，嚇得跑。他跑，牛跟在後面追。他就往老和尚住的茅蓬這邊跑，牛也跟著他後面追。當時八點還不到，我們正拿把椅子放到門口，讓老和尚出來曬太陽。
老和尚剛出門還沒坐下，看到正智師往這邊跑，老和尚就問他：“正智師，妳這麽跑幹什麽啊？”正智師：“牛要打我，跟著我後面追。”老和尚：“啊？牛還打人啊？”
講著講著，牛就追來了。咚、咚、咚好大的聲音。老和尚站在門口，墻邊上靠著壹個竹棍子，長二尺左右，老和尚就把竹棍子撿起來，向那頭牛壹指：“妳這個東西不知慚愧，妳還追和尚、想打和尚啊？”牛在路上的時候，好幾個人用扁擔打，想攔住它沒攔住。
老和尚這麽壹指壹罵，牛就站著不動了。站下來以後，牛就流眼淚了，啪啪的往下淌，流的地下都濕了，頭往下低著，貼到地上，嗚嗚地叫喚。老和尚說：“它在講話。”但是，我們只聽到牛叫、聽不到牛講話。
壹會兒，圍了二十幾個人，大家議論：“怎麽這頭牛還在這兒哭啊？”老和尚說：“它剛才講，我好苦啊，我投了四世牛了，還有三世沒投啊。”
我們問：“那牛是什麽人？”老和尚：“是我們真如寺的和尚，不守規矩，把常住上的東西挪為己有，罰他做牛啊！”
講著講著，海音師跑來了：“正智師，叫妳拉二牯子，怎麽拉到現在都沒拉來。”他不曉得二牯子要打人，被老和尚罵的在那兒哭呢。這次，正智師拿個繩子去牽它，牛乖乖的被牽著犁田去了。
當時在現場的人，現在起碼還有十個人在，當事人正智師還在雲居山，現在佛教協會會長傳印師當時也在場。
晚上老和尚講開示，就講這樁事。過去，寶華山有個馬副寺。前生還當了廟裏的副寺，把常住上的錢用了，轉世投了馬，在寶華山馱東西，它不要人帶，到居士家把供養的米、面、油、鹽之類的東西自己馱回來。
鼓山有個牛當家，當家的變成牛。老和尚就把為什麽投牛的因緣在堂中和我們壹壹的說了。
